沈见

【叶皓】傻逼才信你 3

作者脑子有坑系列

看原作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设定全是我胡诌的，关于酒量的科学性更是没有的，朋友们不要深究。

下一章车，大概等我考完N1回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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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嘉世队员们得出过一个一致意见。

叶修和刘皓大概是全世界最不可能酒后乱性的人。

因为对酒精如同安眠药的叶修来说，喝酒之后唯一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睡觉。

安眠药是永远成不了催情剂的。

刘皓？

那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级别的人物。

相传曾经有段非常时期，刘皓顶着压力代表战队去紧急拉赞助，创下过一个晚上四个赞助商的记录。据说当天连跑四家酒店，从晚上7点喝到凌晨1点，饶是酒量甚好的陶轩也在第二家便败下阵来被送回了家，然而刘皓回来时还神态自若气定神闲，甚至拐到训练室给他们亲爱的队长泡了杯茶。

当然后来他累得睡了一整天，那就是后话了。

不过面对众人的钦佩，刘皓自己说他不是没喝醉过，唯一的见证人是叶某。叶修在一旁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两人之后对众人的追问也置之不理。

具体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但面对队员们对于酒后乱性的讨论，叶修对“刘皓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意见表示了赞成。

那是叶修与刘皓的初遇。

这段往事要说起来也真还没什么爆点，毕竟要是等到他喝醉的程度，那就不是醉了，是酒精中毒。

刘皓真的很不喜欢喝酒。他不是什么千杯不醉，只是不太会在情绪上表现出来，而是生理上——所谓酒后放纵飘飘欲仙没享受到，恶心能恶心一天。

当年他还是个正在念高中的毛头小子——准确的说，是行为端正品行优良成绩拔尖的三好学生。

但是突如其来地，他就烦了。

连以什么为契机都不知道，就记得有一天，早上一大早爬起来看见外面还没亮起来的天空，床头是早已草草写完的作业和没盖起来的笔盒，里面是孤零零的一只三色圆珠笔。他透过黑漆漆的夜幕看了它们一会儿，突然间对于马上要去教室的事实无比烦躁。

学习个卵。

他当机立断地下了床，迅速穿好衣服背上几乎空无一物的书包，穿过刚刚打开的寝室大门和刚刚才有一点亮起来的迹象的还尚昏暗走廊，出了学校，拿着曾经为了不时之需而准备的假身份证去了酒吧。

学校食堂在学生们中风评不佳，于是以开明著称的校长大手一挥，不顾家长们的强烈反对，表示以后每到饭点都开校门一小时放学生出去吃饭。

重点高中的学生个个让人省心，从没出过乱子，除了刘皓这种突然精神不正常的。

当天刘皓不要命一样地高度烈酒一杯接着一杯喝，想体验一把醉的感觉——很遗憾的是，酒一杯一杯下肚，他却自始至终都清醒无比。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肚子涨——和愈发强烈的恶心感。

叶修在小巷发现刘皓的时候他在不住地干呕。肚子里空空如也，胃酸也早就吐得差不多了。身体难受得仿佛快要烧起来，意识却并没有麻痹。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清醒地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轨迹将被改写。

叶修虽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可总不至于见死不救。他觉得面前这个小孩一定是想不开喝农药了。

于是难受得说不出话的刘皓被拖进出租车直奔医院，洗胃。

清醒过来的刘皓第一句话就是：

“我钱花完了，医疗费给不了你。”

一点小钱，不用在意——当时还很穷的叶修怎么可能这么说。

不为了要回医疗费他守在这小屁孩身边那么久图啥啊？

“没事，要么你联系一下你家里人过来？”

“他们过来会打死我的。”刘皓简短地说。

叶修囧：“…不会这么夸张吧，我可以帮你说情。”

“不，我真的差点被打死过，因为没考全班第一。”刘皓说，“当时我妈让我先站在阳台上面壁思过，我爸一回家就冲过来打了我好几巴掌，然后我没站稳就掉下去了。”

“……”叶修后怕地摸摸心口想，如果只是没考第一就这样那我大概能死个几万次。

“这就是你要自我了结的原因？”他同情地问道。

“自我了结？”刘皓一脸懵逼，“谁？”

“……”叶修尴尬，“那你想不开喝那么多做什么？不要命啦？”

“……”刘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抱住叶修的胳膊声泪俱下地说：

“我看叔叔您玉树临风气宇不凡，定是成大事而不拘小节之人，看在我无家可归进退维谷的份上，请让我用身体偿还您的恩情吧！”

叶修：黑人问号？？？

“…说人话。”

“咳，就是我看叔叔您打扮得这么…随性，十分担忧您的生活水准，我这一时半会儿没钱也没地方去，留我在身边当个打杂的吧，算是还您这医疗费了。”

叶修本来是想送他回家的，但是听了之前那么一出，觉得这孩子回去必定是凶多吉少，加上自己也是个逃家的主，不由得心生同情，于是决定先姑且带回战队待着，再去找苏沐橙这类伶牙俐齿的去给对方父母做做思想工作。

当然，后来发现他打游戏天赋极高于是直接留在青训营就是后话了。

上了车刘皓突然绷不住了，刚刚还一直冷静自持的表情几近崩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叶修一看没辙了，安慰哭泣的小孩是他技能点为负的几项之一。

犹豫半晌，他伸手揽过小孩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刘皓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避风港与安全感。还是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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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皓啊……”

“？”

“我说……你能别叫我叔叔了吗”叶修苦着脸说，“我没比你大多少。”

“……是吗，我看您这身打扮，还以为您少说四十了呢。”

“这叫低调，低调懂不懂。”

“那就……哥哥？”

“这让人误会我真是你哥咋办。”

“那就……叶哥哥？”

“……刘皓你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吗？”

“是啊，我下一句还想说小哥哥呢。”

“没说小姐姐还真是谢谢你了。”

“那就叶哥吧。”刘皓嘴角浮现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希望您以后听到这个称呼就能联想到叶哥哥这三个字。”

“……”

这便是叶哥这个称呼的由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叶修听到刘皓叫他叶哥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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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拉四个赞助那天的记忆，刘皓是不怎么愿意去想的。

那是他表白之后的事情了。

这事本来放在其他战队，那肯定是正副队长一起出面，就算不能分头搞定也还能互相辅助。

可嘉世不可能。

你说叶修能指望吗？不能。

傻逼都知道不能。

所以陶轩和刘皓压根儿没打算去问他愿不愿意去，毕竟这事儿不是第一次了。

彼时刘皓甚至才刚满20，已经扛起了整个战队本该由队长负责的外交事务。辛苦自不必说，最让他感到无力的是这个副队长的身份，让他遭受更多质疑。

为什么不是队长出面？您作为副队有什么发言权？贵战队只派副队长前来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拉赞助，发布会，这样的话已经变着花样听了不知道几百遍了。有委婉地表示希望贵战队下次能拿出更多的诚意的，也有二话不说拉下脸走人的，更有变着花样嘲笑刘皓一个毛头小子懂个屁的。

他当然觉得苦啊当然觉得累啊，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他这短短的20年间，遇到过的没办法的事太多了。

说到底，支持他走过来的不过是当年叶修带他来的车上那个怀抱给予他的那份短暂却难以忘怀安全感罢了。

传闻是有所夸大不假，但那天晚上真正的辛苦是别人看不到的。

无一例外，四家赞助商无一例外都对嘉世只派副队长前来表示了强烈不满。刘皓赔着笑脸各种替叶修开脱，心里把眼前这群人骂了一万遍，嘴巴却像抹了蜜一样只挑奉承话说，最后都快把台词背下来了。

尽管有意少喝，但结束之后还是在路边扶着墙吐得一塌糊涂。这是这辈子第二次喝这么多。

漫长而黑暗的回程中，刘皓满脑子只有高中生涯最后的那一天，那个人生的转折点，初遇的叶修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

你看啊，你看我都这么辛苦了。你不喜欢我也不要紧，只要一句安慰就好，只要你一句关怀，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是，希望终究落空了。

叶修看到他第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又去喝酒？刘皓你不要命了？”

刘皓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

“叫你不要喝酒，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职业生涯了？能不能把心思放在荣耀上，我们不需要废物。”

“……”

刘皓愣了很久，然后低下头。抬起头时已经是灿烂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啊叶哥，下次不会了。就来给您送杯茶，我先去睡了。”

天可怜见，叶修是真的想关心对方的。

对方走进来的时候一身酒气，脸色难看得吓人。叶修是真的急了，他不知道刘皓干嘛去了，只以为他又要想不开放纵自我。

叶修一点也不想失去他这个小副队。

只是话出口却成了责骂。

说完叶修才反应过来，这话说得，似乎过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叶修有一个冲动。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都在想，如果当初他把那个冲动付诸实践——去抱住他的小副队——现在这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刘皓醒来后并无异样，依旧笑眯眯地对每个人都很好。

但也许这就是转折点，他彻底对叶修死了心。

叶修没过多久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发自内心地去找刘皓道歉。

但是刘皓不当一回事。他只是笑眯眯地说叶哥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怪您没必要特意道歉的我这怎么好意思。

碰了根软钉子的叶修悻悻而归，从此事情翻篇，无人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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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扯得有点远，我们回来——

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证明两人都绝对不是酒后乱性的类型。哦，顺便还要讲讲曾经的孽缘。

我们也知道，所谓X药都只是小说里才有的虚构物品。

所以——

所以他们滚上床并不是因为醉酒，也不是因为下药。

当时某次全明星后的职业选手聚会。刘皓本来是不去的，但是被周泽楷拉去了。

同为五期生，关系肯定是好的。其中刘皓又对周泽楷最没抵抗力。

颜狗嘛，大家都懂。

职业选手内部多多少少都知道了点当年嘉世那档子事，但是说真的，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嘉世不过是闹得最大的一个而已，为对方点蜡一秒也就过去了。

刘皓当然不会收到好脸色，但是他才懒得管呢，你们又不是我粉丝。大家都是聪明人，什么话会往外说什么话不会，彼此也清楚得很，所以刘皓也不担心他们曝光自己。

……话虽如此，坐立不安还是有的。

因为叶修一看到他就凑过来挨着他坐。

登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woc这两个人什么关系？说好势同水火针锋相对的呢？老叶吃错药了吗？还贴得那么近？他们是在吵架吗？好像也不像啊？

只可惜那个角落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太强，没人敢过去听墙角。

除了原本就坐在那里的王杰希。

这厢叶修正拉着刘皓小声交(吵)谈(架)。

“皓皓啊，你咋就不理我呢。”

“我这不是理你了吗？”

“可你怎么就臭着一张脸呢。”

“我对您这张胡子拉碴的大脸真的摆不出好脸色。”

“这话说的，当年是谁说我看起来不修边幅所以自告奋勇要来照顾我生活起居的？”

“当年又是谁连我泡杯茶都骂我不要多管闲事好好训练的？”

“哎皓皓啊，”叶修没话说了，“我都这么真心实意地向你表达爱意了，你怎么就不感动一下呢？”

“表达爱意？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比赛我可是诚心诚意给你提出了中肯的建议的。”叶修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你那么感动都晕过去了。”

“……叶修你怎么不去死呢？”刘皓气得发抖，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吼出来。

叶修一看不好，连忙拍拍对方的肩试图安抚，“不跟你开玩笑了，刘皓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绝对没有要害你，你就不要往不好的地方想行吗？”

“喜欢我？”刘皓快要气笑了，“谁信你的鬼话，给我把你爪子拿开。”

“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跟着哥混绝对有饭吃。”

“我考虑你了啊。”刘皓生无可恋，“我不是说我喜欢你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交往？”叶修说。

“因为你不喜欢我啊。”

“我说了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你觉得你这个人有信誉度可言吗？”

“我对你这么好你还不信我喜欢你？”

“对我好？就你？”刘皓嗤之以鼻，“你连我说我喜欢你你都不信。”

“你不是也不相信我的真心吗？”

“因为你本来就不是真心，而我是。”

“你小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真心的样子。”

“那你要我怎么证明？”

“……”叶修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要么跟我开房？”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潇洒离去的背影，一旁听完全程的王杰希感觉内伤都快憋出来了。